第1章
老婆对我和孩子总是心不在焉,儿子出生那天,她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,便把孩子交给了护士。
后来,当她的初恋回国,她竟然喝得烂醉,眼中流露出了久违的喜悦。儿子躲在我身后,小声地问:“爸爸,徐阿姨怎么了?”我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,温柔地解释道:“徐阿姨喜欢的人回来了,我们得搬走了。”
她的初恋回国后,我向院长提交了离职申请。“院长,下个月我要去哈佛医学院进修,这是我的辞职报告。”院长惊讶地看着我:“怎么这么突然要离开?”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理由:“孩子的母亲在美国工作,我打算带孩子过去团聚,顺便进修。”递交完辞职报告后,我走出了院长办公室,一出门就看见和我隐婚五年的老婆,穿着白大褂匆匆走来。我停下脚步,一时愣住了。她是心外科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,年轻有为,美丽动人,院里追求她的人不在少数。而我,作为她的学弟,暗恋了她多年。
大学毕业第二年的校友会上,我们酒后意外有了孩子,不得不结婚。我本以为婚后能让她的心变得温暖,但她始终像冰山一样冷漠。她甚至不允许公开我们的婚姻关系,儿子也只能叫她阿姨。
此刻,我看见她,下意识地叫她“浅宁”,她却眉头一紧,声音冰冷:“傅医生。”这样礼貌而疏离的称呼,仿佛在提醒我:这是上班时间,我们只是同事。我心痛了一瞬,本想告诉她我辞职的事,却见她直接与我擦身而过。
我回过头,就看到同样穿着白大褂的陆瀚泽,正站在电梯前,微笑着看着她。陆瀚泽是她的大学同学兼初恋,毕业后因为他出国深造而分手。
两个月前,陆瀚泽学成回国,医院。我看着她对陆瀚泽说了句什么,眉目舒展,流露出一丝温柔。
她还贴心地挡住了电梯,让他先上去。我垂下眼,压下了心中的酸涩。这样温柔体贴的她,我从没见过。既然她的心捂不热,那就算了吧。我会离婚,放她自由。之后几天,我一边正常上班,一边着手找能短租的房子。
毕竟要离婚,我也该从这个家里搬出去了。
可就在我刚定下房子准备搬走这天,女人突然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。
我有些疑惑,从前她为了避嫌,很少来我的办公室。今天怎么会突然过来?“有什么事吗?”我问。她反手关上门,神色自若地开口:“今天同事要来家里庆祝,你早点收拾东西,带着小昱去外面住一晚上。”我愣了一瞬,心头猛然泛起钝痛。原来她突然过来,只为了赶我离开。可那也是我的家啊,凭什么为了维护她的单身人设,就让我们父子两个躲起来?我们就这么见不得光?我看向她,却只看到她眼里一如既往的冷淡漠然。
喉咙里的话堵着难受,最终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:“知道了。”
我原本就计划今天搬走,不想和她在言语上多纠缠。我低下头继续翻看病历,她站在那儿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只是轻轻点头,转身离开。夜幕降临,我早早结束了工作,去幼儿园接小昱。在搬家的路上,我试探性地问小昱:“爸爸和妈妈以后不住在一起了,你见不到妈妈会难过吗?”
小昱那张胖嘟嘟的小脸皱成了一团,不假思索地点头说:“会。”
我心里一沉,满是愧疚。我只顾着自己离开,忽略了孩子的感受,是不是做错了?正当我陷入自我怀疑时,小昱那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离开妈妈,爸爸会难过的。爸爸难过,小昱也会伤心。”
听到这话,我心头一暖,眼眶瞬间湿润。我紧紧抱住小昱,哽咽地说:“只要有小昱在,爸爸就不会难过。”
小昱也伸出小手抱住我,嘟囔着:“我只要爸爸,她都不让我喊她妈妈,我才不要她!”
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任性,但不难感受到小昱心中压抑的委屈。我心中涌起一股酸楚,觉得自己之前不是一个好爸爸。于是我抱起小昱,笑着说:“好!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,离开那个地方,去我们的新家!”
小昱紧紧抱着我的脖子,兴奋地点头:“耶!去新家喽!”
在新家安顿好一切后,我直到凌晨才躺下。第二天,我像往常一样去上班。没想到,送小昱去幼儿园的路上遇到了堵车,我不得不绕道,医院的时候比平时晚了几分钟。我踩着点打完卡,正准备换衣服去开会,一转身就遇到了她和陆瀚泽。
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,眉头紧锁,开口就是责备:“平时踩点也就算了,今天开大会不知道提前来吗?”
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,我心里一阵不快,随口解释:“送孩子上学路上堵车了。”
我刚要离开去换衣服,她却皱着眉头,声音更冷:“孩子不是借口。”
“是你的时间规划有问题,如果能早点预留出时间,也不至于踩点到——”
我停下脚步,听着她义正言辞的话,心中的苦闷化作了愤怒。小昱上学从来都是我亲自接送,哪怕我下班晚,也都是托付给熟悉的朋友。她作为母亲从未帮过忙,凭什么指责我?我紧握拳头,直视她冷峻的眼睛,反问:“徐医生这是在指导我做事吗?”
“且不说我没有迟到,就算迟到了,又与徐医生有什么关系?”
女人的脸色随着我的话变得更加阴沉,气氛变得僵硬。陆瀚泽见状赶紧打圆场,温和地说:“浅宁也是体谅你独自带孩子的辛苦,话说得重了些,你别介意。”
我正在气头上,听到他亲热的称呼只觉得刺耳。我忍不住说:“陆医生和徐医生这么亲密,何必来我心内科?干脆转去心外科算了!”
说完,我不再理会他们,直接去换了衣服开会。没想到从会议室出来,就在门口碰见了她。她似乎是特意在等我,一开口就是:“抱歉,刚才不该下你的面子。”
我心中一紧,不禁愣住了,眼神中满是惊讶地看向她。这些年来,她总是对我保持着距离,哪怕我们之间有摩擦,也都是我先低头。可今天,她怎么突然变了?
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,我听到她说:“这件事是我的错,和瀚泽无关,你别为难他。”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心中涌上一股失落。难道她主动找我道歉,仅仅是因为她担心我会对陆瀚泽不利?在她眼中,我竟是这样一个不分公私、滥用职权的人吗?我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,张了张嘴,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她正想继续解释,却被急匆匆跑来的陆瀚泽打断了。“急诊送来了一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,情况非常紧急,需要你立刻去看看。”她立刻答应了,只留下一句“过两天我会接你们回家”,就匆忙离开了。
我望着她急匆匆离去的背影,轻轻地叹了口气。我不会再回去了。强制离婚的程序已经完成,哈佛进修的通知也已经下达。这座城市,我也没什么留恋的了。医院里,徐浅宁带着她的白月光陆瀚泽来到傅彦成面前。“瀚泽是新来的心内科医生,你多照顾他一下。”
傅彦成看着她那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,很难相信,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自己隐婚五年的妻子。但想到昨晚收到的那封邮件,他强压住心中的痛,答应了一声:“好的。”
带着陆瀚泽熟悉了一圈后,傅彦成独自一人走进了院长办公室。“院长,下个月我就要前往哈佛医学院进修了,这是我的辞职报告。”
傅彦成交了辞职报告,走出了院长办公室。
一抬头,就看到徐浅宁穿着白大褂急匆匆地朝自己走来。傅彦成的脚步突然停住,愣了一下。
徐浅宁是心外科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,年轻有为,又十分美丽,医院里喜欢她的人不在少数。
而他自己,作为她的学弟,更是暗恋了她多年。大学毕业第二年的校友会上,两人酒后乱性,意外有了儿子小昱,不得不结婚。
他本以为婚后能够温暖她那颗冰冷的心,但冰山终究还是冰山。徐浅宁不让他公开两人的婚姻关系,甚至在外面都只让小昱叫她阿姨。此刻,傅彦成看着她,下意识地开口:“浅宁。”
但徐浅宁却皱了皱眉头,冷冷地回应:“傅医生。”
这样礼貌而疏远的称呼,仿佛在提醒他:现在是工作时间,他们只是同事。傅彦成心中一痛,本想告诉她自己辞职的事,却见她脚步匆匆,直接从他身边走过,向他身后走去。他回头一看,就看到同样穿着白大褂的陆瀚泽,正拿着病历本站在电梯前,微笑着看着徐浅宁。傅彦成自嘲地笑了笑。
陆瀚泽是徐浅宁的大学同学,毕业后就出国深造。两个月前学成归国,医院。当年他们就是一对,徐浅宁对其他人总是冷若冰霜,只有对他才会稍微温柔一些。即使现在,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和母亲,也还是这样。
傅彦成看着徐浅宁对陆瀚泽说了些什么,她的眉头舒展开来,露出了一丝温柔。她还贴心地挡住了电梯,让他先上去。傅彦成低下头,压抑住心中的酸楚。这样温柔体贴的徐浅宁,他从未见过。
既然她的心始终温暖不了,那就算了吧。他会离婚,给她自由。今天没有手术,傅彦成准时下班,去幼儿园接小昱。“爸爸!”小昱看到他,眼睛一亮,快步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,“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!”
傅彦成被儿子的笑容感染,嘴角也露出了笑容:“就这么想见爸爸啊?”
小昱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,他急切地点了点头:“爸爸,我希望您每天都能早早来接我放学!”
傅彦成面对儿子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,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重。他想要立刻答应,却不知为何,承诺的话语在嘴边徘徊,始终无法说出口。最终,他只能轻轻地拍了拍小昱的头,温柔地说:“爸爸会尽量每天都早些来接你,好吗?”
“太好了!”小昱兴奋地跳了起来,满脸的喜悦。
傅彦成看着儿子因为自己的一句承诺而如此开心,心中不禁涌起了深深的愧疚。他和徐浅宁之间那段没有爱情的婚姻,竟然也让小昱感受到了委屈。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坚定,决定一个月后带着小昱离开,从此把所有的爱都给这个孩子,让他幸福健康地成长。
带着小昱回到小区,傅彦成却在楼下意外地遇到了正在搬家的陆瀚泽和徐浅宁。他本能地想要避开,但陆瀚泽已经看到了他,并且笑着打招呼:“傅医生,真巧,你也住在这个小区吗?看来浅宁帮我找的这个地方很不错,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。”
傅彦成愣了一下,看了一眼徐浅宁,她的表情依旧平静,但傅彦成心中却感到一阵刺痛。他想起了当年买婚房时,徐浅宁以麻烦为由,不愿去看房,是他一个人四处奔波,最终选择了这个小区。而现在,徐浅宁却不怕麻烦,亲自帮陆瀚泽租房。他勉强笑了笑,想要带着小昱离开,但陆瀚泽的目光落在了小昱身上,有些惊讶地问:“傅医生,你比我小一岁,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。”
陆瀚泽一边说,一边友好地摸了摸小昱的头,接着问:“不知道孩子的母亲是做什么工作的?”
这个问题让徐浅宁的脸色微微一变,她的目光沉了下来,似乎在向傅彦成传递着某种警告。傅彦成感受到了她的目光,心中一痛,但他只是沉默了片刻,然后微笑着对陆瀚泽说:“她也是医生,和徐医生一样,是心外科的。”
第2章
徐浅宁微微皱了皱眉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傅彦成却注意到了她眼中的那一抹晦暗,心中感到一阵堵塞。徐浅宁就这么害怕让陆瀚泽知道她已经结婚生子了吗?曾经,他或许还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他和徐浅宁的关系,但现在,他已经决定离开,这段关系,也没有必要再去揭露。于是,他看着陆瀚泽惊讶的眼神,又补充了一句:“小昱的母亲在外省工作,很少回家。”
陆瀚泽点了点头,眼中的震惊渐渐褪去,笑着说了句“真巧”,正要低头和小昱打招呼。“你好小昱,我是...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徐浅宁就及时插嘴说:“搬家师傅已经把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,我们该上去看看了。”
傅彦成明白,徐浅宁是害怕他和小昱再说出什么,才想要带陆瀚泽先离开。他看着小昱那不解的神情,心中感到一阵悲凉,却只能强压下那股难受,紧紧握住了小昱的手。“那你们忙吧,我们就不打扰了。”
说完,他带着小昱转身离开。晚上,小昱已经睡下,傅彦成还在等徐浅宁回来。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离婚报告上,心中五味杂陈,却没有一丝不舍。这段婚姻本来就是一场错误,现在离婚,也算是及时止损。
正想着,门口传来了响动,徐浅宁走进了客厅。她的妩媚脸庞被手机屏幕的光照亮,眉目间带着淡淡的笑意。她甚至没有看傅彦成一眼,只是专注地低头打字。傅彦成看着她这个样子,心仿佛被凉水浸透。徐浅宁很少看手机,更不会与人聊得如此投入。现在这样,他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在和谁聊天。
傅彦成眼见徐浅宁就要迈进卧室,急忙开口叫住她:“浅宁,等一下,我有事要跟你说。”徐浅宁停下脚步,目光中再次流露出一丝疏离:“怎么了?”
傅彦成没有在意她冷淡的态度,深吸一口气,认真地说:“我们……是不是应该考虑离婚了?”他的目光坚定,显然不是在开玩笑。徐浅宁却连眉头都没皱,立刻回答:“不可能,我不会同意的。”
傅彦成没料到她会这么坚决,一时语塞,还想继续说些什么。徐浅宁却直接转身,走进卧室,抛下一句话:“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在单亲家庭中长大。”傅彦成望着她的背影,心中如同被湿棉花堵塞,沉重而痛苦。小昱连在外人面前都不能叫她妈妈,这与单亲家庭有何区别?离婚的话题就这样不欢而散,傅彦成只能将离婚协议收好,等待合适的机会让她签字。
第二天清晨,傅彦成送小昱去幼儿园后,医院。即使距离他离开的时间不足一个月,他也要尽职尽责地站好最后一班岗。医院,傅彦成正准备去查房,却被护士拦住。“傅医生,先别去查房了。你的病人老李头正在和儿子争执,你过去可能会被误伤。”
傅彦成愣了一下,回想起之前听说老李的儿子沉迷赌博,败光了家产,现在还打起了老人治病钱的主意。每次儿子来,老李头都会被气得半天缓不过来。但老李年纪已大,患有高血压和冠心病,实在不宜动怒。傅彦成心中担忧,决定去劝解一下。他刚走到病房门口,就听到了碎裂声。傅彦成心中一惊,急忙推开门,却看到徐浅宁挡在陆瀚泽身前,脚边是一地的碎玻璃。她轻声安慰着陆瀚泽,却不顾自己手臂上被玻璃划出的伤口,鲜血正缓缓流出。
傅彦成心中一紧,看着那鲜红的血,心神大乱。他强压下心中的颤抖,叫来保安赶走了老李的儿子,并确认老李的身体无大碍后,拿着酒精和纱布去找徐浅宁。但刚转过弯,就看到陆瀚泽已经在为她处理伤口,动作温柔,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关切:“疼吗?其实你没必要保护我,我自己也能躲开。”
徐浅宁却轻轻摇头,语气柔和:“没关系,只要你没事就好。”傅彦成脚步一顿,看着两人的互动,心中涌起一股酸涩。他似乎成了多余的人。
傅彦成压下心中的酸楚,正准备离开,却听到旁边护士们的闲聊。“徐医生对陆医生可真是特别关心啊,看来陆医生在她心中很不一样。”
“要是陆医生和徐医生能在一起,那可真是天作之合!”这声“般配”如同利刃刺入傅彦成的心。他脚步一顿,僵在原地。没人知道徐浅宁是他的妻子,反而都在称赞她和另一个男人的般配。傅彦成心中的苦涩更甚,正准备装作没听见离开,却被护士拉住,问道:“傅医生,你也看到了吧?你觉得徐医生和陆医生是不是很般配?”
第3章
在众人的目光下,傅彦成的手在袖管中紧握又松开,最终缓缓点了点头:“确实挺般配的。”话音刚落,就听到陆瀚泽的声音响起:“什么般配?你们在说什么?”循声看去,两人已经包扎好伤口,走了过来。傅彦成本想岔开话题,但护士抢先开口,打趣说:“傅医生,我们都觉得你和徐医生很般配,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!”
“哎,你们搞错了,我和徐浅宁真不是那种关系。”陆瀚泽连忙摆手,一脸尴尬。徐浅宁却冷冷地打断了他,目光锐利地盯着傅彦成,“傅医生,病人那边需要你,你不去安抚他们,怎么有闲工夫在这里八卦我们的私事?”
这话说得直截了当,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尴尬。傅彦成愣住了,他能感受到徐浅宁话语中对陆瀚泽的保护,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。她从来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,更不会在公众场合让人难堪。现在这样,只是为了不让陆瀚泽受到非议。傅彦成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,但面对同事们的目光,他只能苦笑着回应,“徐医生这么激动,难道真是被我说中了?”
徐浅宁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,陆瀚泽也急忙辩解,“不是不是,我们只是老同学。”
傅彦成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试图缓解气氛,“开个玩笑,别当真。”
说完,他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,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关上门,终于松了口气。傅彦成回想起徐浅宁听到陆瀚泽说只是同学时的失落,心中涌起一股酸楚。原来,这么多年来,他并不是唯一一个爱而不得的人。但一想到自己即将出国深造,他又振作起来。至少,他可以先从这场闹剧中抽身。
下午,傅彦成拿着离婚协议去找徐浅宁。他敲了敲门,看到她正在专注地给桌上的盆栽浇水,那神情,严肃得仿佛在进行手术。傅彦成愣了一下,徐浅宁不是最讨厌花草吗?怎么现在……
他皱了皱眉,注意到盆栽上挂着的小牌子,上面写着一个“泽”字。原来如此,这是陆瀚泽送的。
傅彦成心里一紧,但还是把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,递给了徐浅宁。“把这个签了吧。”
话音未落,徐浅宁的手机响了,屏幕上显示着“瀚泽”。她立刻接起电话,陆瀚泽的声音传来,“浅宁,这边有个病人情况紧急,你能过来帮忙看看吗?”
徐浅宁眼中闪过一丝焦虑,立刻站起身,“等着,我马上过来。”
她没挂电话,一边接过傅彦成手里的文件,一边匆匆签字。她急忙离开,还不忘安慰电话那头的陆瀚泽。傅彦成看着她的背影消失,手中的离婚协议上,徐浅宁的签名清晰可见。他心中五味杂陈,最终化作一声叹息。他们,真的结束了。
第4章
接下来几天,傅彦成一边正常上班,一边照顾小昱,一边寻找短期出租的房子。他和徐浅宁离婚了,自然该搬出这个家。就在他找到房子准备搬走的那天,徐浅宁突然敲响了他的办公室门。“你现在有空吗?”
傅彦成有些意外,徐浅宁很少来他的办公室,即便是工作事宜,也总是他去她的办公室。今天这是怎么了?“有什么事吗?”他问道。徐浅宁关上门,神色自然地开口。
“傅彦成,今天家里要接待同事,你提前下班,把家里收拾一下,然后带小昱去外面住一晚。”徐浅宁的话音刚落,傅彦成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。她突然的出现,竟然只是为了让自己离开,可那是他的家啊!
“凭什么要为了你的单身形象,让我们父子俩躲起来?我们就这么见不得人吗?”傅彦成心里这么想着,但看着徐浅宁那冷漠的眼神,他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,最后只化作了一声: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本来就打算今天搬走,不想再和她多费口舌。傅彦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决:“我会收拾好行李,带着小昱离开,不会打扰你们。”
他说完就不再理会她,继续低头看病历。徐浅宁皱了皱眉,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,张了张嘴,似乎想问些什么。但想到陆瀚泽还在等她,她只能暂时把这股怪异感压下去,点了点头,转身离开了。
晚上,傅彦成早早地下班,先去幼儿园接了小昱。回家的路上,他握着小昱的手,轻声说:“小昱,等会儿你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,我们去别的地方住一晚,好不好?”
小昱停下脚步,认真地看着傅彦成,突然问道:“爸爸,你和妈妈是不是离婚了?”
傅彦成被问得一愣,蹲下来与她对视,反问:“小昱,你怎么会这么想?”
小昱坦白地说:“我们班洋洋的妈妈就不和洋洋的爸爸住在一起,老师说这就是离婚。”
她歪着头,用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傅彦成。“爸爸,你们是不是也离婚了,所以你才要带我搬出去?”
傅彦成没想到孩子这么敏感,心里不禁一紧。他犹豫了一会儿,小心翼翼地问:“那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了,你会难过吗?”
小昱的小脸皱成了一团,毫不犹豫地点头
傅彦成心里一沉,愧疚感瞬间涌上心头。他只顾着自己的感受,忽略了孩子的心情,是不是做错了?正当他犹豫不决时,小昱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。“因为离婚的话,爸爸会伤心的。如果爸爸不难过,那小昱也不难过。”
这话像春日的阳光,驱散了傅彦成心中的愧疚,让他感到无比温暖。他眼眶一热,忍不住紧紧抱住小昱,哽咽着说:“爸爸不难过。只要有小昱在,爸爸就不会难过。”
小昱也伸出手抱住他:“只要爸爸,她都不让我喊她妈妈,她不是我妈妈,我才不要她!”
虽然这话有些任性,但不难感受到小昱心中的委屈。傅彦成心中五味杂陈,觉得自己之前不是一个好爸爸。但感受到怀中温暖柔软的小身体,想到再过十多天就能离开这个地方,心中又生出一丝安慰。他直接抱起小昱,笑着说:“好!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,离开那个地方,去我们的新家!”
小昱抱着他的脖子,开心地点头:“耶!去新家喽!”
两人收拾好东西,就搬到了新租的房子。刚到新家,傅彦成就接到了同事的“傅医生,今天大家在徐医生家聚餐,你怎么还没来?”
电话那头热闹非凡。傅彦成顿了顿,正想开口拒绝,就听到陆瀚泽玩笑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。“浅宁,我做游戏输了,他们要我找个人喝交杯酒。”
第5章
电话那头,起哄声愈发高涨,傅彦成却像是被定住了,久久说不出一句话。徐浅宁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陆瀚泽的交杯酒,甚至连他的话都没耐心听完。
是因为担心他会找别人喝,还是说这杯交杯酒,她已经期盼已久了?傅彦成的心绪如同冻结,直到同事再次出声:“傅医生?你还在听吗?我把地址发给你。”
他这才猛地回过神来,声音沙哑地回答:“我家里有事,就不去了,你们玩得开心。”
话音刚落,他就挂断了电话。熄灭的手机屏幕上,映出了他那苦涩而又失落的面容,傅彦成轻轻地叹了口气。徐浅宁和陆瀚泽玩得那么开心,他又何必去自找没趣呢?
第二天,傅彦成像往常一样去上班。但是,送小昱去幼儿园的路上遇到了堵车,他不得不绕道而行,医院的时候比平时晚了几分钟。他刚踩着点打卡,正准备换衣服去开会,一转身就遇到了徐浅宁和陆瀚泽。
徐浅宁见他还没换衣服,一副急匆匆的样子,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。她开口责备道:“怎么还没换衣服?平时踩点也就算了,今天可是大会,你不知道要早点来吗?”
傅彦成一看到她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,心里憋着一股气,随口解释说:“送孩子上学路上堵车了。”
他说完就要离开去换衣服,但徐浅宁看着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子,眉头皱得更紧了,声音也更冷了:“孩子不是借口。”
“是你的时间规划有问题,如果能早点预留出时间,也不至于踩点到。”
傅彦成停下脚步,听着她那义正言辞的话语,昨晚的苦闷瞬间转化为了愤怒。小昱上学一直都是他亲自接送的,哪怕有时候手术结束得晚,也是拜托给熟悉的家长朋友。徐浅宁从来没有帮过忙,她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?
傅彦成握紧了拳头,直视着徐浅宁那冷峻的目光,反问道:“徐医生这是在教我做事吗?”
“我还没迟到呢,就算迟到了,这跟徐医生又有什么关系?”
他的话音一落,徐浅宁的脸色变得极其阴沉,气氛瞬间变得僵硬。陆瀚泽见状,赶紧出面缓和气氛,温和地笑着说:“傅医生,浅宁也是担心你一个人带孩子辛苦,话说得重了些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傅彦成正在气头上,听到他那亲昵的称呼,只觉得格外刺耳。他忍不住开口:“陆医生和徐医生这么亲密,何必来我心内科?干脆转去心外科算了!”
说完,他连看都不看两人一眼,直接转身离开,去换衣服开会。这次会议主要是讨论新入院的扩张性心肌病患者的手术问题,需要心脏内外科联合完成。心外科已经确定由徐浅宁主刀。院长看向傅彦成,问道:“心内科这边,傅医生推荐谁呢?”
傅彦成犹豫了片刻,看了看手下那些年轻的医师,最终还是决定自己亲自上场。他马上就要离开了,能多做一台手术,给这些医师多传授一些经验,也是好的。于是他看向院长,说:“我来吧。”
院长了解他的心思,点了点头,正要宣布。却见徐浅宁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紧,冰冷的声音响起:“不行。”
傅彦成一愣,不由得看向她。就听徐浅宁声音冰冷无情:“我不认为一个上班踩点的人在手术台上也能严谨对待,我不同意傅彦成参与手术。”
此话一出,傅彦成心中一颤。
他身为医生,手术台上从未失手,徐浅宁不可能不知晓。她怎会因为这点事就剥夺他上台的机会?傅彦成眉头紧锁,正欲辩解,徐浅宁却轻描淡写地补充:“我推荐陆瀚泽医生担任我的助手。”
第6章
徐浅宁说话时,语气柔和,眼中对陆瀚泽的深情几乎要溢出。傅彦成心中的不快如潮水般涌来,想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。他明白,徐浅宁并非真的在意他的失误,她只是想借此机会为陆瀚泽铺路。可他怎能容忍?
傅彦成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,仿佛自己成了众矢之的,心中五味杂陈。她竟然可以这样无视他,为陆瀚泽搭建成功的阶梯。
院长沉吟片刻,最终还是同意了徐浅宁的请求。会议结束后,院长单独留下了傅彦成。“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,想再给他们做个示范,但归根结底,实践才能出真知,不让他们上手术台,他们怎能进步呢?”
院长轻拍他的肩膀,安慰道:“你离开后,陆瀚泽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,总得给他机会。”傅彦成明白院长的话有道理。陆瀚泽理论基础扎实,国外临床经验丰富,只是刚回国,需要时间适应。傅彦成轻叹一声,点了点头:“我明白了。”
他随着院长走出会议室,迎面碰上了徐浅宁。她似乎特意在门口等待,见到傅彦成和院长谈话结束,好奇地问:“院长和你说了什么?”
傅彦成还沉浸在她之前的话中,不愿回答,反而反问:“你找我有事?”
徐浅宁只是随口问问,没得到回答也不以为意,语气缓和了些:“刚才在会上,我不该让你难堪。”
傅彦成心中一震,诧异地看着她。这些年来,徐浅宁对他一直冷淡,即便是有争执,也是他先低头,今天这是怎么了?
紧接着,徐浅宁的声音低沉响起:“合作是我提出的,和陆瀚泽无关,你不要为难他。”
这话一出,傅彦成看向徐浅宁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失落。原来她只是担心自己会为难陆瀚泽,才来道歉。傅彦成藏在袖中的手紧握,心中满是苦涩。在徐浅宁心中,他竟是如此一个不分公私,滥用职权的人吗?傅彦成喉咙发紧,想要说些什么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徐浅宁见状,以为他还在生气,又揉了揉眉心,语气更加柔和:“是我的错,别生气了。今晚我去接你和小昱回家,好吗?”
傅彦成看着她那不耐烦的样子,听着她那仿佛施舍般的话语,心中愈发憋闷,几乎喘不过气。他紧握双手,直接说道:“不必了,我们不会回去的。”
徐浅宁听后皱眉,以为他在赌气,下意识地反问:“你不回家,还能去哪?”
傅彦成看着她那毫不在意的样子,心中酸楚,忍不住说:“那是你的家,不是……”
话未说完,陆瀚泽匆匆赶来。“浅宁,找你呢!急诊送来了一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,情况紧急,请你过去看看。”
徐浅宁立刻答应,留下一句“地址发我”,便急忙离开。傅彦成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,轻轻叹了口气。他不会告诉徐浅宁地址的。他们已经离婚了,那是他和小昱的家,与徐浅宁再无瓜葛。接下来几天,心外科忙得不可开交,徐医院,再未提及接他们回家的事。
傅彦成不再多言,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,接送小昱,生活平静而安逸。然而,在他即将离开的前十天,意外发生了。那天,傅彦成正忙着帮小昱整理行李,忽然发现护照忘在了旧居。
假期里,他便带着小昱返回旧居取护照。
谁知,一进门,他就看到鞋柜上摆着几双男士皮鞋,衣架上挂着男士外套。傅彦成心中一紧,有种不祥的预感。紧接着,卧室门被推开,陆瀚泽穿着睡衣,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。看到门口的傅彦成和小昱,他愣了一下,问:“傅医生,你怎么在这?”
傅彦成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第7章
傅彦成看着陆瀚泽那副主人的模样,心中不停地颤抖,手不自觉地攥紧。他深吸一口气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垂下眼睛,掩饰住泛红的眼眶。“徐医生让我帮忙取个东西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说完,他径直走到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证件,然后牵着小昱准备离开。陆瀚泽却叫住了他,声音里带着担忧:“傅医生,我和浅宁……”
傅彦成不等他说完,直接打断:“陆医生放心,医院那边我不会乱说的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。
说完,他像逃离现场一样匆匆出门。一口气走到楼下,他才松了一口气。怪不得徐浅宁没有再提接他和小昱回来的事,医院的工作,而是他们的离开,正合她的心意。傅彦成心痛得像被刀割一样,手无意识地攥紧,直到小昱痛得挣扎,他才回过神来。他赶紧松开手,蹲下道歉:“抱歉小昱,爸爸想事情入了神,不是故意的。”
小昱摇了摇头,只是定定地看着他,问:“爸爸,那个叔叔是妈妈的男朋友吗,是我的以后的新爸爸吗?”
傅彦成听着她稚嫩的话语,心猛地一痛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“小昱怎么会这么想?”
小昱神色受伤地垂下头说:“洋洋的新妈妈就住在她和爸爸的家里,有时候还会来接她放学。”
他皱了皱脸,扑进傅彦成怀里紧紧抱住他,声音透着脆弱:“我不要那个叔叔,我只要爸爸!”
他纯真的言语让傅彦成心中酸涩又温暖。刚才看到陆瀚泽的时候,他只是红了眼眶,现在却几乎忍不住落下泪来。傅彦成喉口紧涩,声音都在颤抖,缓缓抱紧了怀中柔软的小人。“小昱不怕,没有新爸爸,只有我们俩。”
他轻轻抚着小昱的头,动作温柔,既是在安慰他,也让自己颤抖的心渐渐归于坚定。明天,他就去找院长,申请提前离开。离婚冷静期已过,他拿到了离婚证。这个城市,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。第二天一早,傅彦成就敲响了院长办公室的门。“院长,我申请今天离职,提前去美国安顿。”
院长看到他坚定的眼眸,没有再阻拦。只是说:“那位扩心病人的手术安排在今天,你要是有空,就去帮我盯着点吧。”
傅彦成愣了下,想到当初徐浅宁在会上如何驳自己的面子,下意识想拒绝。但这是陆瀚泽第一次上手术台,他确实有些放心不下。
于是他不再犹豫,换好衣服走进了观察室。傅彦成看着陆瀚泽娴熟的动作,时刻